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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泽,一个站在水边用诗歌思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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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别:谈诗论道 作者:高骏森 发表日期:2013-08-04 09:51:27
    编者按:  这是一篇诗评,更像是一篇心路历程,是一篇作者与诗人履泽相识、相知的过程。人生就是这样,有时一次偶遇,就能握住彼此的,甘愿潜入对方的心灵,甘愿追随对方的脉动。
      《履泽,一个站在水边用诗歌思考的孩子》,作者很好的诠释了这一题目,履泽,作为一个成熟而理性的诗人,在他的许多诗歌里面都提到了水和芦苇这两个名词,甚至在他的许多文集里面用“水的遗址”四个字来做封面,他的思想总是那么纯洁,像孩子一样,折射着令人感动的光芒。然而,他还是会把自己置于一个相对高度的位置,理性的面对自己,面对人生,思考之后,利用文字作为心声的代言。
       但文字本身还是诗评,作者抒咏情感的同时,还是不忘剥茧抽丝,逐句逐字的解读履泽的诗文,还加上自己对履泽的认识或阅读,然后,跳出了文字本身 ,让自己的情感潜入履泽的内心世界中,与之直接对话,这份情谊,很让人感动,相信履泽也会的。
      不过,作为诗评 ,我认为还是要以评诗为主,与履泽的私人情感可以穿插一部分,有助于阅读就行,其余的可以另行发帖。当然,作者这样的处理,也许是想让自己与履泽的这份情谊得以释怀,想让更多的人分享他的幸福与快乐。

     问好 感谢支持
     
       ——浅析江南诗人履泽与他的部分诗歌
      
      南国冬日的夕阳,安静地落在华南农业大学某个湖池。池水中的芦苇,挨挨挤挤,虽没有像春天般疯狂生长,却给我留下了一份断肠人在天涯的悠悠情伤。
      
      “想很多年前父亲说过的话/看小时侯喜欢的水边/草木盘根错杂/渴望,长成一棵会思考的芦苇/静静地立在城市与乡村之间/守着那些无家可归,或者有家不归的路人(履泽《喂养自己》)”。
      
      整整五年了。五年来,每当我路过这座湖边,都会情不自禁地咏出江南诗人履泽这首《喂养自己》完整的诗歌,心会跟着诗句一起流泪。眼前静止的山水画卷,总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个清晰的镜头:一个戴着近视眼镜年轻秀气,体形偏瘦,中等个头,右肩搭着件白色衬衫,眸子里隐藏着一种无论怎么掩饰都无法掩饰住的幽怨。借着还未天黑的光亮,一个人在安静的风中从城市走进乡村,走进乡村一处有水的湖边,停下来,守着水中无言的芦苇,进行一番人生深度的长长思考与对话。
      
      与履泽相识,来源于彼此都爱好文学,爱好诗歌。清晰地记得2006年的冬天,我在原创力量文学网站发文,被心路中文网散文主编那山那水“三顾茅庐”请了过去。其中我的一篇短小散文《一年之计在于春》就是履泽审核的。那时我们彼此都不熟悉,后来,我们是怎么熟悉起来的,已完全没有了记忆。唯有记忆的,就是我邀请他进原创。起初他并没有答应我,但后来还是进去了,并且还当上了诗歌主编。我不知道他最后决定走进原创是否来源于我当初的邀请,还是后来其他文友的邀请,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终进了原创,在原创,我们才有了更深一层的接触,有了2007年他给我的献诗,以及赠送给我”以最民间的出版方式”出版的个人诗集《履泽,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当传统文学创作被时代的进步逐渐走进了网络文学创作,几乎只要是会敲击电脑键盘打字的人,懂得以分行的格式排版,都可以称为“诗人”的年代,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文学的进步,还是倒退。
      
      貌似履泽走进网络进行文学创作,和我的时间相等,都是在2006年。或许,我们本身就有缘吧,或许,我们曾经有着相似的经历与命运,或许,我们是同龄人。虽然我的诗歌或是其他体裁的文章永远不能和他的相比,但俩人之间这份以诗歌的名义保持着长达五年的友谊,足以让彼此感动,也足以让认识我们的文友感动。
      
      最初读履泽的诗歌,并没有什么深刻印象。只知道他的作品无论是发表在心路,还是原创,主编给的精华都特别多,网友跟帖评论也很热闹,忙的他不亦乐乎。那时因为我对电脑操作还不是很熟练,更重要的是在工厂做工,一名车间的普通工人,压根儿就没有电脑用,只能靠晚上下班了跑到网吧,匆匆忙忙将白天写在纸上的文字誊写在电脑上,为了节省上网费,连错别字、语法都来不及认真修改,投稿成功后就下机。会员与会员之间用QQ群密切交流,我从来不参与,只是在第二天文章发表后,看见主贴下面有文友跟评,出自基本的礼貌,我一一回复,这就是我所谓的和文友交流。
      
      促使我关注履泽的诗歌,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在心路审核过我的那篇散文,并被编辑推荐。或许,这也可以说是私人之间的感情吧。
      
      “履泽,一个站在水边用诗歌思考的孩子。”这是我浅析诗人履泽这个人和他部分诗歌引用的题目。我之所以要用这句话来命题,根本原因履泽是一个诗人(严格一点儿来说,应该是一个作家才更为精准、确切。因为他不仅诗歌写的好,散文、杂文、小说,一样写的精彩、漂亮。现在更主要以写网络长篇小说为自己的事业。),且在他的许多诗歌里面都提到了水和芦苇这两个名词,甚至在他的许多文集里面用“水的遗址”四个字来做封面。说到“思考”,也是因为在他的大量诗歌里,几乎每一句话,都是站在一个恰当的位置很理性地面对人生、面对自身命运进行冷静的思考后,才有这么凝练的诗歌展现在读者眼前。
      
      “只剩下那么一点点的粮食和蔬菜/几根凌乱又可爱的火柴/我把油灯轻轻地擦拭/抹黑了屋子外边的云彩/夜便这样轻轻地跟着来”(《最后的夜晚》)。这几句诗歌,呈现在读者眼前的,是一副苍凉的画面: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个年轻消瘦的诗人在一间破旧的土房子里,没有电灯,没有暖气,被冻的瑟瑟发抖。右手的大拇指同食指捏着一根火柴,正往左手上的一个火柴盒侧面擦拭,然后将擦燃的小小火焰小心翼翼地朝一盏煤油灯灯芯上点去,来照亮黑夜的冷漠,驱走黑夜的寒冷。点亮后的油灯,隐隐约约有了光亮,在摇晃的灯影中,诗人感到饥饿了,因为他看见了屋子里剩下仅有的那么一点点儿粮食和蔬菜,还有唯一几根取暖的火柴。可想而知,诗人的生活是多么的寒酸啊。微弱的灯光抹去了屋子外边的云彩,这时候,整个无垠的宇宙将是漆黑一片,给人绝望和恐惧,死神正在一步步朝诗人逼近。诗歌的题目为《最后的夜晚》,当我们看见这样的题目和诗句,幻想出这样的画面后,或许会为诗人绝望的命运感到怜悯与悲伤。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不是。这时候,诗人是很乐观,抱有希望的。你看他诗句中的这些关键名动字词:“只剩下”、“一点点”、“粮食”、“蔬菜”、“几根”、“火柴”、“油灯”、“擦拭”,这些关键字词无疑不是给诗人在最后的绝望中带来光明,生存下去的希望?!哪怕“粮食”和“蔬菜”“只剩下那么一点点”了,取暖和照明的火也没有了,但毕竟还有“几根凌乱又可爱的火柴”,还有一盏“油灯”。并且诗人还在“轻轻地擦拭”,这些所有看见的物体和动作,不正是说明只要有希望,哪怕是最少的,也一定要去努力奋斗,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否则,诗人就不会将“油灯轻轻地擦拭”了。诗句中用到的“可爱”一词,更可以让读者看到诗人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还不忘保持幽默。这种乐观的精神,现实生活中,有几人能做到呢?诗人做到了。题目《最后的夜晚》,看似是悲剧,有点让人想起意大利画家达芬奇著名壁画《最后的晚餐》。如果我们换位思考,最后的夜晚如果诗人听天由命,听之随之任之,那么就真的成了世界末日。就像马云所言:“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绝大多数人都死在明天晚上,看不见后天美好的日出。”诗人在最后的夜晚是带着乐观的精神态度在和黑夜的寒冷与饥饿做着顽强的斗争,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决不放弃。因为黎明前的来临是黑夜最后的黑暗,只要冲破这层黑暗,就会迎来崭新、光明、温暖的明天。黑夜将不再黑、也不再寒冷,更不用说饥饿。这不仅让我想起了著名诗人顾城的名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这首诗歌我不知道诗人的具体写作时间,但在我的分析与想象中,应该是高考失败后的作品,或是复读后考的仍不理想写下的当时复杂心情(我看过别人采访诗人的一篇文字,诗人说自己参加过两次高考,考的都不理想,后就放弃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首诗都给人在绝望中看到了重获新生力量的勇气。冷静理性的文字,升华了主题,达到了创作的最高境界,是这首诗歌的成功之处。
      
      站在水边用诗歌思考的孩子,永远很安静,很冷静。我感觉诗人很喜欢用思想的翅膀与睿智的目光去长途跋涉,破译生命的密码,爱情的密码,去安慰那些需要更多安慰的人。
      
      “不知道的地方总觉得是远方/我把这远方的不知道的地方归还远方/给每一个流浪的孩子一个地方/给每一匹马一片草原/喊不同的名字给每个晚上的月亮/陌生人,你也别着急/祝福也将降临你的身上”(《自由,穿行》)。这首诗歌较上一首诗歌而言,思想的乐观性会明显许多,诗意也温暖许多,很有海子的代表作《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风格与气息,给人阳光、真诚、温暖、积极、向上。永远到底有多远?这是一个自古至今令许多文人都在探讨与寻找的答案。而履泽直接告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就是远方。所以,他要求我们每一个生活在地球上的善良人,什么都不要去想,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那么,就自由自在地走好现有的每一分钟。只要这样去想、去做,不管你是谁,都会在下一分钟得到你想要的幸福。尽管在有些人身上,缠绕着这样或是那样不如意的事,但只要用“风物长宜放眼量”(毛泽东诗)的眼光与心胸去朝前看,那么,这些所有的灾难与痛苦都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过去,随之幸福就在你的身边出现。这虽然看起来很富有理想色彩的幻说,但无疑这种理想色彩的幻说能给许多生活在绝望中的颓废人带来希望。更何况,诗人本身就是最富有幻想的。履泽在他自己诗歌里,就有一首《生命是一种幻觉》为题的诗歌。
      
      诗人在他的散文(也是他个人诗集《履泽,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自序)《水的遗址,喂养自己》里面说过这么一段话:“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喜欢我这样的文字,简单地如同剖析着神经的大条,又在简单中,寻找着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诗意。在写下‘渴望,长成一棵会思考的芦苇/静静地站立在城市与乡村之间/守着那些无家可归,或者有家不归的路人’的时候,想得更多的是,自己是不是也是属于那个在路边徘徊过的孩子,或者,自己也曾有个幸福美满的家,或者,遗忘在风里。想很久以前就说过的话:我没有那么伟大,我没能用文字安慰那么多的人。因为,我也需要人来安慰。然后,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种永世不愈的伤痛,与生俱来”(《水的遗址,喂养自己》。
      
      我不知道读者看到诗人这一段文字后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在我的心中,每读一次,心口都会深深地疼痛一次,并且滴着殷红的血,被晚秋的冷风吹干,伤口再也无法愈合。诗人曾经说过,当初他在写这篇文字的时候,就已经暗下决心这是自己的最后一篇文章,从此封笔不再写诗。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诗人发出这样的绝望声?连自己生命中最爱的文学创作都舍之弃之呢?
      
      我们先不去试图阅读诗人其他的文字来寻找答案。单看以上我对他的诗歌《最后的夜晚》同《自由,穿行》里的评论,还有他自己的话,“我没有那么伟大,我没能用文字安慰那么多的人。因为,我也需要人来安慰,”就已知道了答案的全部。诗人一直以来,无论是精神生活,还是物质生活,都生活的很不好,尤其是个人的爱情,一直没有遇见一个红颜知己走进自己的情感生活中。作为一个有血性有才华的男儿,这些年,他一直在掩饰自己的真实面目,假装轻松、假装快乐地生活在芸芸众生间。在孤独寂寞无奈到了极点时,就用笔来书写大量的文字,用大量的诗歌来安慰、抚平那些同自己一样忧伤、孤独的人。其实,也是在抚平、安慰他本人自己。每当这时,诗人都要承受着重负荷的双重压力。诗人也是人,并且在感情上还是最脆弱的人。最终,因驱散不了肉体的这份难耐孤独寂寞,倒了下来。诗人说:“这是一个网络文字领域里众神狂欢的时代,却不是属于我的时代”(《水的遗址,喂养自己》)。
      
      当我们明白了这些后,不禁又会在心中疑惑不解地问:他不是一个诗人吗?诗人的情感是多情丰富的呀,他为什么不在文学诗歌网络上寻找自己的真爱,或是发泄心中的苦闷呢?尽管寻不到,或是别人帮不了他什么,但是,最起码的安慰是完全做的到的吧,就像他用文字安慰了那么多需要安慰的人,同样,别人一样可以拿文字来安慰他呀。话虽这样说,但我们是否知道,任何事情都没有爱情这两个字复杂。李白在他的一首诗歌里有这么两句诗: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下面,我们就沿着这个话题,来继续阅读他的几首诗歌,就知道真正的答案了。
      
      “哦,姐,晚安/为你抚平眉头的伤,火炉里的热已经点旺/上帝召走的那个男人还没有来/我就一直守在你的身旁”(《哦,姐,晚安》)。这首诗歌看似是写给自己姐姐的。这个姐姐到底是诗人的亲姐姐,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姐或是表姐?都说不定。还有一个更让人猜疑的,那就是,是否是在某个地方或是网络认的一个姐姐呢?也很有可能。说不定,就是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网络诗歌中的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抑或是就在离诗人居住不远的地方,比诗人略大一点点儿的某个美丽女孩儿。诗歌的大意我们基本明白了。夜静的晚上,诗人在安慰姐姐泛滥的思念。姐姐泛滥的思念是什么呢?是爱情。正如花似梦的年龄,是每个青年男女情感的蠢蠢蠕动。而姐姐思念的男人不在姐姐的枕边,在远方,不能和姐姐同枕共眠。虽然姐姐没有对任何人言表心声,但仅凭姐姐眉头的那点“伤”,就已让心思细腻,情感丰满,同样处在单相思诗人眼中看的水落石出。于是,诗人及在是安慰姐姐亦是在安慰自己的双重中,说出了一句“我就一直守在你的身边”的深情话语。可见,诗人在心中是多么爱自己的这位姐姐呀(通过这一句,我们可以完全否决这个姐姐是诗人的亲姐姐或是堂姐表姐),也多么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快点盼回疼爱自己的那个男人呀,来给予温暖和幸福。同时,诗人也多么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份像姐姐一样的爱情,给自己心灵的慰藉与温暖。但这些似乎看起来,暂时是不可能如愿的。诗人仅仅能做,能实现的,是守候在姐姐的身边。而且,这守候是否能成功,此时还是一个问号,因为这个守候是诗人自己在心中对姐姐提出来的,姐姐是否答应,还不得而知。就是姐姐答应了,当心目中爱姐姐的那个男人出现后,诗人就得又乖乖地离去。由此可见,姐姐需要的爱,诗人可以暂时代替那个男人来给予安慰,而自己的那份爱,姐姐是永远也给予、安慰不了的。因为在姐姐的心里,永远只把诗人当自己的亲弟弟看,没有丁点儿逾越情感的红线。这一点,诗人是非常清楚的。“姐,把镰刀带好,和我一起/去田里。田里的麦子熟了/麦子,长成波浪的样子,我一个人/在风中会迷失方向”(《哦,姐,麦子熟了)。这节诗歌似乎是紧跟着上一首《哦,姐,晚安》)延续下来的。这时候,诗人的情感还是很高涨。诗人诗中的麦子,似乎是引用海子的诗歌“麦子”来做象征的爱情。而那“麦子”“长成波浪的样子”,无疑就是说的姐姐那优美金黄色波浪卷发,迷得诗人春心荡漾。“我一个人/在风中会迷失方向。”由这两句,再一次可以让我们看出诗人是多么的爱自己的姐姐啊。此时的姐姐,看起来似乎特别开心,在麦田里欢跳,歌唱,弯腰割麦,全然消失了之初为爱思念眉头凸出来的“伤”。姐姐此时为什么这么开心?我们可以推理,一定是远方的爱人来信了,信上一定写有让姐姐感动的情话。爱情酷似地里的金黄麦子成熟了。这时候,爱情的喜悦,是怎么也难以控制让一个正处在热恋中的女孩儿低调的。于是,姐姐兴奋的“疯”了起来。在姐姐兴奋“疯”起来之前,中途这段寂寞,都是诗人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而诗人,又一直在心中深深暗恋着姐姐,姐姐却浑然不知。诗人此时见姐姐为获得爱情乐成这样,怎么会在自己的心中没有伤痛呢?这伤痛,姐姐或是其他任何人,能无法给予诗人安慰与疗伤。这伤,似乎就是诗人自己所说,“与生俱来”。
      
      于是,诗人忧伤了,并且是忧伤的不能自己。让人看见了,都会感到难受,却又无能为力、无可奈何来帮他。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一首歌曲里唱的两句歌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诗人最终没有得到姐姐的爱恋,牵着自己爱的男人的手幸福离开了诗人。离开诗人后,姐姐的爱情是否真的很幸福呢?诗人不得而知。因为,离开后,俩人就彼此失去了音信。随着岁月的流逝,年岁的增长,诗人也渐渐长大成熟了,不再像之前那个不谙世事,雄性荷尔蒙激情高涨,一个半成熟的小男孩。只是,人都是感情动物,曾经在心底深深爱过的人,又爱的那么歇斯底里,不管时间相去多久,都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被某一事物触动神经的链条,记忆变的鲜活起来。点点滴滴,都是温馨回忆。“可是,我站立的地方:水不像水,思念/不像思念。文字开始流浪/耳边的歌曲,几时起,就轻轻吟唱/诉说:哦,姐,你还安好吗”(《哦,姐,我想你了》)?这节诗歌,甚至可以说这整首诗歌,都是诗人在和姐姐分别多日后,自己的内心已渐渐恢复平静,却在某个月明风清的晚上,坐在窗子边遥望姐姐生活的那座城市,往事幕幕,思念泛泛。透过这首诗歌,我们可以完全看出作者的心已归复了平静,从容了许多。只是触景生情,往事不堪回首。有太多的回忆,太多的轻伤,留给自己一份心底的牵挂。看见这样的句子,就是最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动容,落泪。这让我想起了宋朝著名婉约女词人李清照的情词:“一处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生活在当今21世纪,从农村走进城市的年轻人,尤其是沿海发达城市,爱情不是想要得到就能得到。这需要物质、精神等多元化结合一体完美后,才敢去想的。无疑,这是中国改革开放后留给我们八零后年轻人最大的精神压力与人生悲剧。诗人就是亿万个80后其中的一员。“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老掉/小资的字眼堆砌成古老民谣/谁在用一代人的思想教育另一代/走过流水/独木桥。”“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求爱方式已经生存不了/美丽的女子在雨巷中不断招摇/油纸伞压在箱底/出生的那年就已经发霉掉”(《上世纪八十年代》)。诗人的这首诗歌,正是写出了我上一自然段所说的心里话。诗人诗歌中出现的“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老掉”、“小资堆砌成古老民谣”、“求爱方式已经生存不了”、“油纸伞压在箱底”、“已经发霉掉”,这些句子,无疑都是在说改革开放后的中国翻天覆地变化了,随之而来人们的思想也翻天覆地变化了,变的现实起来。爱情已不再像以前的人们只追求精神的浪漫,取而代之的,是物质的冰冷现实。正应了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的一句话:“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给我们农村长大80后孩子的爱情,带来的是极大的压力与悲哀。
      
      该怎么办呢?这不是时代的悲哀,这是我们出生在这个时代命运的悲哀。
      
      “雨水来的时候,这里/有逆流而上的游鱼/有零落于水面的桃瓣/水泛滥开,涨满整个草泽”(《水的遗址,风往爱情的风向吹》)。这时候,诗人开始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个人,在水边。“逆流而上的游鱼”,暗喻同诗人一样从乡村走进城市为理想寻梦拼搏的年轻人。“多少年来,我寸步不移,潜伏于供桌下/聆听着阡陌小巷间的叫卖以及花开的声音/乌云来的时候,倾盆大雨下,路人四散奔逃/梧桐树旁有个男孩把衬衫脱下罩在女孩头上/是不是爱情谁知道,有没有结局不重要”(《临海街道以及写诗•献给生活了23年的东南方小城:临海》)。每个年轻人都有一个玫瑰色的爱情梦。不管这朵玫瑰是否为自己而开,只要能获得暂时的满足,也就心愿。尽管生活残酷,现实残酷,当一个人的生理情感来潮时,是任何力量都没有办法能控制得住的。临海,这座位于浙江省一座江南小城,是诗人的故乡,诗人在这里生活了整整23年。23年,有太多的东西值得诗人去记忆与回忆,但最让诗人记忆与回忆的,是那场雨中的初恋。尽管诗人不敢肯定那是不是初恋,但在他的眼中与心里不重要。那么,我们就姑且算是诗人自恋吧。这是诗人生活在这座城市23年来唯一感到值得与幸福的一件事。其实,这也是每一个曾经年轻过的人,走的一条必经之路。
      
      “23年来的某个日子,秋天吧/一直以为是秋天/把白色的衬衫搭在右肩膀,低着头/然后一路行走。”“落在地面翻飞的永远是枯竭了的叶子/轻扬,并且忧伤。”“捡一段拖着尾巴的烟头,点火/那呼吸着的红色的亮点/仿佛我寻觅着的双眼/仿佛一个人在舔噬伤口。”“攥着口袋里仅有的一块钱,买一份都市报纸/看一行行琐碎的文字,想着多少年来/不曾断过的征战、杀伐。”“生活,为了一碗饭/写着大把大把的廉价的文字,兜售思想。”“想要表达的,已经越来越模糊/也不知道残忍是什么,麻木。”“或者,这里什么都不属于我/或者,我不属于这里”(《城市游牧》)。这是诗人的诗歌《城市游牧》第一首的完整版。我之所以要全部复制贴在这里,其目的就是我想要说的重点。读者可能看见了我这篇文章最前面说过的一些话,说每当我路过华南农业大学湖边,看见水中静立的芦苇所幻想出来的一幅画面。诗人出生在80后的农村,高中毕业后没有如愿考上大学,80后的孩子,绝大多数又是不会种地的,只能跟着时代的打工队伍走进繁华的城市。城市是繁华的,但也是冷漠的。对一类人,是抱以温暖笑容的,而对于另一类人,则是冰冷无情的。像诗人这样的人,在城市里生活,就属于后者。23年来,诗人一直都过的郁郁寡欢,不曾有过真正的幸福。按理说,诗人这个年龄,正是如花的年龄,是不应该有的忧郁。可在诗人的眉间,却阳光不起来。原因何在?前面我们说到了一些,因为出生年代与环境、背景,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前进,留给成人后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具有重大的压力。其次,更重要的,是作者在他的一首诗歌《母亲,走失在城市》,道出了自己性格与思想忧郁忧伤的最主要原因。秋天,万物凋零,衰草萋萋,本就是一个愁字了得,再加上一个人的灰色心情,更呈现出一片苍凉。阅读这首诗,我们完完整整地看见了一个年轻斯文的男孩,行走在城市秋天里的某个黄昏,将一件白衬衫搭在右肩上,若有所思地一个人朝前走,随着街道两边飘落的黄叶,泪在冷风中不知不觉流了出来……。“生活,为了一碗饭吃/写着大把大把廉价的文字。”我们依稀看见了作者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所从事的职业,生活,靠的是写文而生。而当今的文字,又是极度的不值钱,更是给现实生活中不出名的文人带来苦不堪言。读这一句诗,我们完全用的是缓慢低沉、悲凉的调子读出来的,读的人眼泪旺旺。想起著名作家路遥《人生》中的一句名言:“生活啊,生活,有时候把梦想变成现实,也有时候把现实变成梦想。”这个社会有点让人感觉是黑白颠倒的世界。如果是一个富商、或是知名作家、名流界的政治人物,甚至是一介村夫,也许心还没有这么复杂,以及悲凉到了极点。偏偏履泽是一个诗人,而且是一个草根诗人。诗人的心都是忧郁的,人们经常这样说,所有的诗人都是神经病,饿死的,也全部是诗人。由此可见,诗人这些痛苦、这些忧郁,仿佛是天生就注定的,再一次验证了他自己所说的话:“与生俱来”。
      
      当这些所有要发生的事情都木已成舟,诗人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开始向自己、向这个世界摊牌了。“渴望,长成一棵会思考的芦苇/静静地站立在城市与乡村之间/守着那些无家可归,或者有家不归的路人”(《喂养自己》)。诗人始终相信芦苇是有思想的,也始终相信芦苇最懂他的思想和内心世界。到了这个时候,诗人仍没有忘记那些和自己一样从乡村走进城市流浪孩子的命运,此时诗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来帮助他们,哪怕是用文字仅仅的安慰,做也不到了,但他希望最懂人的思想的芦苇能帮助他们走出低迷,带他们去寻找幸福。诗人在给我的献诗中,同样也说到了芦苇这一植物名词,“而那个最终谱曲的人,站在河边/在某个高爽的节季里/长成芦苇丛中最普通的一支”(《写给高骏森•蓝天秋湖》)。做一个有思想的普通人,是最幸福的人,这是诗人最想要的,也是他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做到或得到的。
      
      写在后面的话:这篇评论我最终是写完了,严格一点儿说,是啰嗦完了,花了三个晚上的部分时间(因为我现在的住处用电脑写作相当不方便),也足足晚写了五年。五年前,当我从邮递员手中接过履泽为我签名赠送他自费出版没有书号的诗集《履泽,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时,我就对他承诺过,看完后,要写一篇评论。可在后期中,因种种客观原因,以及我本人文化水平有限,最终放弃没写。碍于面子,我在2008年新春过后的第六天,写了一首诗歌《履泽,请听我一次静静地说》,解释了我为什么没有给他写评,发表在原创文学网站。发表后,履泽以临屏的方式给我回了一首《其实,什么也不用说》。就这样,写评这一事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心路文学网站关闭,2009年原创最初一批管理人员解散,老会员也就基本退出了。履泽同我,从此便失去了长达三年的音信。三年来,我始终相信他一直都还记得仅比自己大一岁,且命运有着同自己相似,在南方流浪的一位诗友。因为他在2007年给我的献诗第三章最后一节写到,“当有一天,我忘记自己身在何方的时候,我/会记得你,也曾经问过我/你在何方”(《写给高骏森•献诗三》)。而我,每当寂寞无助,望着天空发呆时,也会从箱子底下翻出他赠送给我的这本淡浅紫色封面诗集,翻开,读读里面的每一行诗歌。然后眯上眼睛,想象他现在生活的样子,在心中默默念叨,就像当年他坐在窗口,想念自己暗恋的姐姐一样:“履泽,你在临海,现在还安好吗”这样的关切话语。
      
      今年10月中旬的某一天,我在好心情美文网站意外地看见了履泽在里面发文,发的都是旧文,其中刚发表的一首诗歌就是写给我的那组诗。兴奋、意外、惊喜之余,我给他留了言。10月22日晚,他在QQ上给我留言了,告诉了我他这几年的近况,说自己已经结婚成家,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现在主要在起点文学网等几家大型网站签约长篇写手,以写作为生。之后,他还告诉我江山文学网这个网站很不错,说自己刚进去不久,感觉很温馨。无论是编辑,还是会员,对待每一个人都很客气,文化气息也很浓,诚挚地邀请我进去。于是,在他的指引下,我进去注册了一个账号,并发表了一些旧作。因为我们在里面发表的都是之前的旧作,大多数文章都彼此阅读过,如今再次阅读,难免会勾起许多往事。当他再一次提起评论一事时,我知道,现在无论我有再充足的理由,也是拒绝不了了的,便答应了下来。原打算在他生日十一月十四交稿的,但还是因为种种特殊原因,晚交了几天,并且,评论也写的一塌糊涂。因为我的写作水平只有这个高度,相信小泽是最清楚不过的,定能给予我的原谅。
      
      今年十一月十四,是小泽28周岁生日,为了弥补迟到五年的歉意,特在这儿贴上我为他献上的一首生日诗歌,祝福他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越走越好。

               十一月十四,写诗给履泽
      
                   1

      起风的时候,夕阳正赶着回家的路
      身后,一行行足印
      全是韵起韵落,美丽带着忧伤的诗歌
      
      右肩搭着白衬衫的诗人,慢悠悠路过水边
      水里的芦苇,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诗人无家可归,芦苇只能跟着诗人,有家不归
      
      借月亮的光辉,多想在深夜能温暖一朵花开
      生活,不仅仅只是为了一口饭吃
      御寒,同大米或是馒头,同等重要
      
                         2
      
      在南方,在一本淡紫色的诗集里翻阅
      一个名叫履泽的江南年轻诗人
      和十一月十四,一把锁之间的文字
      
      无论是雨天的灰调,还是晴天的暖调
      都足以把江南悠长悠长的雨巷
      写进一九八四年的冬天,写成十四行诗
      
      让流浪停止飘泊吧!那些离家的孩子需要回家
      你用文字安慰、抚平了无数忧伤的路人
      却没有安慰、抚平自己内心,那颗脆弱的心
      
                             3
      
      诗人注定是孤独的,还有忧伤。然忧伤的种子
      是可以开出快乐的花朵。这多像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一样给人希望
      
      你说,当有一天,忘记自己身在何方的时候
      会记得我。问我是否还记得你
      五年了,今夜,我在南方,为你的生日写诗
      
      含一瓣岭南的郁金香,我给你春暖花开
      十一月十四,南方没有下雨
      而江南,我深信,你一定站在月光
      对一棵银杏树,探讨诗经里的小雅
      
           (2012年11月14凌晨零点广州)
      
               2012年11月15日夜执笔于广州白云
                        11月18日1:44分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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