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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过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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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杨传球 发表时间:2014-10-23 17:08:45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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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作者描写了自己近50年前的初恋故事。文字朴实流畅,故事情节委婉凝练。一对60年代的革命青年,初次走上工作岗位,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他们一见如故。故事生动自然,真实可信。回忆温馨,故事情节委婉,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叙述细腻,引人入胜。他们无意间邂逅相遇,因为理解和支持,彼此间碰撞出了爱情的火花。因为那个年代的革命青年,他们工作第一,爱情第二,也没有现今这样便利的通讯工具和交通条件,为了各自的工作,虽然没有结果,但是他们的爱情是纯真的,彼此甚至连姓名都没有留下,却能够互相思念半个世纪甚至终身,令人感动。情感纯真,文字朴实是此文的最大特色。荐读分享,问好作者。

      冥冥中或许真有天意,宿舍区就有职工理发室,洗剪吹只要一角钱,而我也不是那种讲究仪表的人,为什么那天我偏偏就鬼使神差般步行了两站路来到服务大楼的这家高级理发厅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1965年的秋季,我刚毕业分配到成都东郊的一家军工厂,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工作,我有些无所适从,生活上很不习惯,头发好长了也不去理,在同事中显得很另类。当时我的上司是一位老大姐,她对我的生活特别关心,为我蓬乱的长发善意批评了我多次,叫我去把头发理理,还苦口婆心说,头发那么长也该理理了,小伙子弄得蓬头垢面哪个姑娘会喜欢嘛!为了不再听到她无休止的啰嗦,让耳朵清净一下,我终于在一个星期天,走进了服务大楼理发厅,也走进了一个没有终点的爱情故事。

      那是我们工区最大的一间国营理发厅,一排落地玻璃窗,厅内宽敞明亮,面向窗户一字排着高级理发椅,每天的生意都很好。走进理发厅时,休息室已经有几个人在等候了。我花三角钱买了张理发票,顺便问了句,大概还要等多久?卖票的大姐说,你如果不愿等,我就给你马上安排。我说,排队的人不会有意见吗?她说,不会。接着,就喊了一声“蕙蕙”,然后就指着一张空理发椅让我去坐,一个女孩便跑过来接待了我。我开始对她没在意,当她站在我背后,我抬起头来望镜子时,这才看清给我理发的姑娘最多只有十七八岁,穿着一件洁白的工作服,皮肤白嫩如玉,眼睛清澈似水,红润的嘴唇两边各有一个浅浅的梨窝,一说话或一笑那梨窝就显露出来,十分可爱。面对我的眼睛,她一脸羞涩,长长的眼睫毛扑闪着,手忙脚乱地给我围罩布,找工具。围好罩布毛巾后,她羞怯地从镜子里看着我问道,你想理什么发式?我只顾在镜子里贪婪地注视着她,根本没听到她说了什么。面对我火辣辣的眼神,她脸红了,又问了我一遍,你想要什么发式?我说,照原样。她又说,高点还是矮点?我说,矮点罢。

      她对着镜子审视了一下我的头发,就抽出梳子给我梳头,接着便用推子剪起头发来。她用的是一把手动推子。剪的过程中,不知是她的手劲不够还是推子不好,总觉得推子夹头发,扯得头发一阵阵疼。我尽量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对她说,是不是推子有毛病啊,夹得我头发好痛哟!她的脸就红了,眼睛里似乎涌出了泪水,显得可怜兮兮的。她望着镜子里的我,向我道歉。接着她就剪得更小心了。但是推子还是夹头发,我说你换把推子好不好?她就找到正在给一位女宾烫发的大姐,将推子夹头发的事告诉她。那位大姐接过推子试了试,就将自己的推子换给了她。她再给我理发就不夹头发了。她似乎松了一口气,继续给我剪头发,我从镜子里偷偷看她,从那表情看她非常认真、但也显得很吃力,肯定是一位新手。我忽然明白那些排队等候的人为什么对我的优先没有反对的原因了。他们宁肯花时间等,也不愿意拿自己的脑袋给一位新手练手艺。我还以为捡了个大便宜,现在才知道亏大了。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好在给我理发的是位美女,也值得了。

      过了好一会,头发终于剪好了,她怯生生地望着镜子里的我,问我满不满意?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两边的鬓角和头发的高矮明显不对称,就给她说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对着镜子比较了一会儿后,便默默给我修起来。修完以后,又小心翼翼地问我,你再看看,好些了吧?我注意地看了看,感觉还是不对称,刚才的高矮现在完全反了过来,高的一边变矮了,矮的一边变高了。就又告诉了她,她显得很紧张,红着脸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了半天,羞臊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去找师傅来替你修修罢。说完就又去找刚才那位大姐。那位大姐放下手上的活,便跟着她走过来,从镜子里看了看我的头发说,明显的不对称嘛。说着就亲自动手替我修起来,边修还边说,蕙蕙还没有出师,请你包涵点,我负责替你修好。我听了这话,抬头就看到蕙蕙眼眶里满含泪水,嘴唇咬得紧紧的,唇边的梨窝显得很深,我一下就不忍心了,说道,没关系,谁都有第一次,多练习几次就好了。大姐就说,你这位小伙子通情达理,今天要是遇到其他人就麻烦了,蕙蕙还不快谢谢!蕙蕙就听话地对我说了两声谢谢。

      理完发,蕙蕙就给我洗头,她把水温调得恰到好处,仔细地给我揉搓头发,她的手指在我头发上轻轻地揉来揉去,让我感觉特别舒服。可能是为了补偿理发的失误吧,她给我洗了很久,洗得很仔细,洗完以后,又用干净的毛巾将我头发揩干,接着换了一张毛巾替我擦了把脸,她的手指从我脸颊上轻轻滑过,仿佛电流通过全身,我心跳顿时过速起来,直到她给我吹风时,我都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临走出理发室时,蕙蕙特意把我送到门口,并给我掀起门帘,充满歉意地对我说,今天没有给你理好,实在对不起!我笑着说,没关系,我下次还请你理发。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起她羞怯的眼神,想起她动人的梨窝,想起她的那些柔情似水的动作,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眼前老有她的影子,那么美,那么柔弱,如一朵娇艳粉嫩的莲花,含苞半开在水面上,在凉秋里暗送清香,她的气息,伴我呼吸;她的味道,让我沉醉;她的美,让我忘记心跳。只看一眼,便让我愿意把整个一生都交给她。

      一向不修边幅的我,开始对自己的头发关心起来,常常偷偷照镜子。而一看到自己的头发,就仿佛看到了那个叫蕙蕙的女孩,就感觉到她正在给我理发,给我洗头,柔软的手指在我头发间轻轻滑过,搅得我心海波澜激荡,就连头发被推子夹的感觉想想也觉得有点舒服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正在注视着我,盼望我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证明自己的能力。我真想马上就去理发厅,就去找她,但一看自己的头发才刚剪过没几天,就生气了,就埋怨头发怎么长得这么慢。天天盼望头发长快点,越急越觉得头发长得慢。好不容易挨过十多天,感觉头发长了不少,终于有理由上理发厅了,简直高兴极了。下班后,我径直来到了蕙蕙所在的理发厅。

      走进理发厅时,前面已经排了好几个人。十几张理发椅都坐了顾客,只有一张椅子空着,那张空理发椅旁边正好站着蕙蕙,她正埋头擦手上的工具。我买票后,故意问排在前面的人,那不是有个空位置吗,怎么你们不去?那人表情异样地看看我说,你要想去你去呀!我就知道这些人是怕她手艺不好,才宁愿排队等的。我不由心中暗喜,真巴不得你们永远都不找她才好!就在这时,蕙蕙侧过身来,忽然与我的目光相遇,我们都愣了一下,接着她的脸颊就飞起了两朵红云。就是她这一眼,促使我大胆地走到她面前,故意问她,这里没有人吗?她显得有些惊喜地说,没有!我说,那就请你给我理吧。她羞涩地一笑,嘴边露出浅浅的梨窝,小声对我说,你为什么不愿等一会让老师傅给你理,我的手艺不好哟!我说,我就欣赏你给我理的发式。她羞答答地埋下头,随手用毛巾抽打了一下椅子,说,请坐罢。我坐上去以后,她问我,剪高点还是矮点?我从镜子里看着她的脸说,合适就行了,你剪的我都满意!她的眼神慌乱起来,轻声说,上次没有给你理好,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找我了呢。我笑道,以后我这脑袋就交给你了。她长长的睫毛眨动起来,晶莹的泪水又在她眼眶里转动起来,几近哽咽道,你真好。接着她就动手剪起来,果然这次比上次大有进步,推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夹头发,剪刀也用得利索多了。不多久,我的头发理好了,她捧了一面大镜子从后面给我照了照,忧心忡忡地问我满不满意?我从镜子的反射中看到了后脑,上下黑白分明,整个一“马桶盖”。我有些哭笑不得,但一看到她泪汪汪的眼睛,就故作没事地笑道,好好,我满意!她知道这是宽慰她的,不仅没有一点高兴,反而眼泪夺眶而出,显得特别内疚,哽咽着连说,我真笨!我反过来哄起她来,满不在乎说,我就喜欢这种发型,有个性,我下次理发肯定还找你。出理发厅时,有几个排队等候的顾客看着我的头发窃笑,我反而仰首挺胸,骄傲地从他们面前走过,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

      为了能看到她,我不到两个星期就去理发厅一次,每次都只找她理发,已经成了她的常客。我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脑袋给她当做“磨刀石”,让她磨砺手艺。只要一走出理发厅,我立刻就有一种惆怅之感,立刻就算着什么时候才能再来找她理发,就盼望着头发快点长。越是想见她,就越觉得头发长得慢,无奈头发不能拔苗助长,等了将近半个月才长到够理发的长度。这半个月,我真是度日如年,觉得比半年的时间都长。

      那天,我特意换了件干干净净的白衬衣。来到那理发厅前时,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隔着落地玻璃窗先望了望里面,看她是不是有空。她依然守着那把空椅子,依然很少有人愿意找她理发。我既难过,又高兴,连忙走到蕙蕙面前开玩笑说,在等我吧?蕙蕙抬头一看是我,有些惊喜又有些羞涩地说,真是你!我坐下以后,蕙蕙就麻利地给我围好罩布毛巾,看着镜子里的我小声埋怨道,怎么这么久才来!我说,才半个月就久啦?她说,哦,才半个月呀?我说,手艺练得怎样了?她笑道,理完请你打分。说着就给我理起来。果然技术进步不小。大约十多分钟后,她给我理好头发,接着就端起一面大镜子对着我的脑后照给我看,得意地问我,怎么样?我看了看她显得有些骄傲的眼神点头说道,手艺提高不少,给你打90分,不许骄傲啊!她就说,要不是有你舍得脑袋让我练手艺,我怎么能进步这么快,这90分里有你50分呢,我怎么敢骄傲啊。说完就带我去洗头。

      她搓洗头发时,手法特别轻柔,特别仔细,慢慢揉、细细搓,还不断问我,感觉怎么样?洗好头发,她又仔细替我修剪了一遍,那专注的神态就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我就笑道,看你那认真的样子,好像是雕塑家在精雕细刻。她说,头几次没有给你理好,把你头发弄成那样,我心里难受了好久,今天我要加倍偿还,把你弄得漂亮些。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说,我向来都不在意自己的头发。她说,有我在,今后你必须在意自己的头发,你越帅气我越骄傲。我深情地望着她说,以前我就说过,这个脑袋就交给你了,随便你怎么打整!她说,你越是放心,我越会用心!说完,便给我解下围布,细心地将我的颈项擦拭干净,又蘸了点护肤霜给我涂在脸上。当她用那柔美的小手在我两颊上搽抹时,顿时就感觉到一股热流全身奔涌,真想抱吻她一下,就从理发椅上站起来说,谢谢你!她说,急什么!就又拿梳子替我梳了梳头发,然后拍打去我衣服上的发削,帮我整理好衣领,那神态真像一个贤惠妻子。

      走出理发厅时,几个排队等候的顾客都用羡慕的眼光把我望着。蕙蕙向排队等候的顾客喊道,下一个是谁?立刻就有一个顾客跑了过去。望着蕙蕙忙碌的身影,我既为她技术的进步高兴,看到她为其他男人理发,心里又有点吃醋。回到单位,顶头上司老大姐看着我一脸微笑说,对喽,这才显得有朝气嘛!

      头发没有思念长得快,我天天都想见蕙蕙,又不能天天去理发,只好下班后悄悄来到理发厅外面溜达,从玻璃落地窗望进去,看看她好看忙碌的身影。我发现,她除了给男宾理发,已经开始为女宾烫发做发型,手艺提高确实很快。有一次,我正站在外边痴迷地注视她,竟被她发现了,她放下工具,给顾客说了句什么,便走出了理发室,来到我面前,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说,没有事,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她温柔地望着我说,你看你头发乱七八糟,快进来我给你洗洗吹吹!我说不啦,等两天我就来理发,一起弄罢!她说,也好,我今天特别忙,你就过两天来罢。说着就从工作服口袋里掏出一把梳子,替我梳了梳头。她说,以后你可以常来,不必等到头发长了才来,我可以替你修修头发,吹吹风。我说那样不好吧,人家会说闲话的。蕙蕙说,谁没有几个朋友。我就说,人家都是老师傅了,你还是徒弟,得注意点。她说,我也快要转正了。我说,这种时候你更要挣表现,别让领导逮住你什么把柄。蕙蕙说,知道,师傅们对我都好!我点点头说,像你这样漂亮的乖乖女谁能不喜欢!蕙蕙对我羞涩地一笑,扭头就跑回理发厅了。

      一个星期天下午,我又来到理发厅门前,隔着玻璃窗往里面看蕙蕙在不在,不料蕙蕙看到了我,正好那时顾客不多,她手上没有活,便跑出来了。她见到我就说,看你头发好乱,进来我给你弄弄!我只好跟她进去了。她将我按在椅子里,一边给我围罩布一边说,头发都有股酸味了,从上次理了发到现在就没有洗过头吧?我嬉皮笑脸地说,我不是怕把你留在头发上的香气洗掉了嘛!她的脸泛起一阵羞涩的红晕,小声说,讨厌!她的手脚比以前麻利多了,很快就给我弄好了头发。在她送我出来时,我突然壮起胆子说,有空吗,下班后咱们到公园耍一会。她为难地说,我要到晚上八点钟才下班,公园都关门了。我说,那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看场电影。她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慌乱地眨动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惴惴不安地说,我们服务行业不休星期天,都是轮休。我说,你休息星期几,我将就你的时间。她说,我休息星期三,不过下星期三我要参加技术考核,这次考核决定我能否转正,所以必须认真对待。我说,那就等你考核完了咱们再约吧。

      过了一会儿,她忧郁地说,你还不知道吧,我是委培工,考核合格后就要离开这里回单位了。我说,你们单位在哪里?她说,具体单位现在还不知道,只晓得在阿坝州。我吃了一惊说,你是从阿坝来的?她说,不是,我是阿坝商业系统在成都统招的服务员,在这家理发厅委培,合格后就要分配工作单位了。我说,成都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去阿坝?她噙着泪花说,我们家五姊妹,我是老大,弟弟妹妹还小,母亲身体不好,全靠爸爸一个人做临时工养家,街道办看我家特别困难才给了我这个机会。虽然阿坝偏远点但总比在家耍着好,又是国营单位,工资也可以,今后家里的日子就好过了。我沉默了。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有点凄凉无助,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姑娘将离我远去,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助她、怎样将她留住,就脱口说道,做我女朋友吧,我陪你一起到阿坝去。她深情地瞥了我一眼说,你在军工企业吧?工作单位那么好,别说傻话了!我说,我是真心的!她说,我相信你是真心的,等忙过了这几天,星期三晚上再见,现在我得干活去了。

      为了不干扰她考试,我没有去找她,只想等到了星期三晚上再说。几天的等待,就像几个世纪一样漫长,开始我一小时一小时掐算着时间,后来是一分分一秒秒地掐算时间。就在我等得最心焦时,单位安排我出了趟差。我本来不想去的,但一来这是指令性任务,不去不行,二来我想也就耽误两天,蕙蕙不会怪我的。

      一回到厂,我就迫不及待洗了脸,换了干净衣服,来到理发厅门口。我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照例从落地窗外望进去,想看看她在干什么。我向着那个熟悉的位置望来望去,却并没有望到她,她工作的位置有一位男理发师正在为一位客人理发。我又从头到尾把那一排椅子挨个扫瞄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蕙蕙。我不安起来,急忙走进理发厅,找到那个曾指导过蕙蕙的大姐,问她,怎么没见到蕙蕙?那位大姐一看是我,就小声地问我,你这两天怎么没有来?她前天等了你一晚上,昨天又等了你半天。我说,我今天才出差回来。她就说,蕙蕙考得很好,本来说还要等几天才走的,可上级通知说急等用人,要她马上报到出发。我着急说,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她说,就留下一个字条。说着就掏出一个叠成豆腐块的纸条递给我。我急忙打开字条,上面只写了两排字:“星期三晚上你没来,一定有什么事吧?我不怪你。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却连你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就这样匆匆分手,真遗憾,心里有很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只好不说了,免得给你留下烦恼。你人很好,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蕙蕙留言”。我这才想起,我们两人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那位大姐虽然知道蕙蕙的姓名,但她却不知道蕙蕙的住址,至于蕙蕙将分配到阿坝州的哪个县她更不知道。蕙蕙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不经意间突然飞进了我的生命,当我正想抓住她的时候,却又突然从眼前飞走了,没有留下一点踪影……

      之后的很长时间,我在下班后还是习惯性地爱走到那间理发厅附近溜达,而一靠近理发厅的落地玻璃窗,就仿佛看见蕙蕙正在里面忙碌,但一走进去,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与我捉迷藏一样,常常会弄得我几天都恍恍惚惚。过了许久,我终于相信她真走了,真的从我眼前消失了。我就不与她玩捉迷藏了。从此我就没有再走进过那间理发厅,我的头发又成了当初又长又乱的样子,老大姐又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啰嗦,天天催我去理发。后来,她终于发现我已经无可救药,就再也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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