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用六十年的日子

锄头作笔

画出几亩田地

眼睛里流出的汗水

作色

涂抹出玉米的白

土豆的黄

黄的是日子 白的

变成坟头上的纸

父亲的丰富一些

上半页 写满军旅的开始

书记的结局

从腰肢的部分

画满刹车和离合器 盘山的路

像一条毒蛇

把毒液 从白纸躺进生命

而今 下半页

被皱纹和疾病 占据

我试图在上面

镶嵌

白云 蓝天

飞鸟 诗句

我抹掉

又描绘

星星 火把

车子 房子

反复的抹掉 抹掉

犹豫 犹豫

我怎么也想不出

完美的样子

   2013.12.7